弟弟穿旧羽绒服来送过年礼物,我看着心酸,于是丈夫做了一个决定
我叫赵明娟,今年五十岁了。
家里的根基在乡下,咱们村还挺大的,有七八百人的样子,就建在沂河的旁边。
我生于年,那个年代的乡村,生活条件挺苦的。
后来实行生产责任制,土地分家,大伙儿都劲头十足,咱们家因为靠着河,水源充足,土地也肥美,每年的收成都挺好,家家户户的粮仓都鼓起来了。
尽管如此,村里人的主要收入还是依赖耕种,手里积攒不了多少钱。
我爸爸擅长编织渔网,闲暇时分就会坐在家门口,将渔网挂在门上,低头专心致志地编着。
他的手艺不止于此,还能编出用来装鱼的篓子。
我们家是那种“依山靠水”的,我爸爸背着渔网,拿着鱼篓,走到河边去。
他撒网的样子真是好看极了,双手画出一条弧线,然后用力一甩,渔网就那么美丽地飘散开来,轻轻覆盖在河面上。
那些还不太明白怎么回事的鱼儿,就会蜂拥而入网中。
接着,我爸会往鱼篓里放上些蚯蚓,或者嚼碎的煎饼碎,偷偷摆在鱼儿常来的地方。
半天之后,我跟着我爸和比我小五岁的弟弟一起去收网。
我总是牵着弟弟的手,不管我们去哪儿。
爸爸捉到的鱼,大的会被单独放在一个盆子里养着,等着集市的日子去卖。
虽然日子过得清苦,但我们家充满了温暖和爱,爸妈对我们兄妹俩都特别疼爱。
在那个年代,鸡蛋算是稀有食品,大伙儿都不太舍得让孩子们吃,宁愿把鸡蛋带到集市上去卖掉。在七八十年代的乡下,售卖鸡蛋成了一项相当关键的经济来源。
每逢我们家的几只母鸡开始唧唧喳喳地叫唤,我和我弟就赶紧去鸡巢里看有没有鸡蛋可以捡。
捡到的鸡蛋会被我们小心翼翼地交给妈妈,她会把它们放进一个篮子里,准备拿去市场上卖换些钱。
爸爸经常提醒:“能不能少卖一些鸡蛋,孩子们正在长个儿,家里也没啥好吃的,就让他们吃个鸡蛋吧!”
妈妈于是就挑出一两个小鸡蛋,撒上一些葱花,给我们做煎鸡蛋。
记得小时候,煎饼裹上鸡蛋简直是顶级美食,那香味四溢,我吃得飞快,转眼间一个煎饼就消失了。
我弟弟年纪小,吃东西总是慢吞吞的,我就在旁边干着急,看着他手里的煎饼。他总会大方地说:“姐,你也尝尝我的煎饼吧。”
我从小学习就挺不错,而弟弟爱玩,放学后我们总是把两把小凳子搬出来,这是爸爸专门为我们准备的。
我会坐在那里专心致志地做作业,弟弟则东看西看,心不在焉。
每次看到弟弟考试分数低得可怜,妈妈就会失望地说:“你看看你,怎么就不能给我争点光呢?你和你姐吃的是一样的,坐的也是一样的凳子,为啥你姐能考满分,你的分数连盐巴都不够买的?”
每次妈妈对弟弟的不满和批评声音响起,我总是站在弟弟这边,安慰妈妈说:“妈,冷静一下,不要再对弟弟那么严厉了。他长大后肯定会懂得学习的重要性的。”
在年完成了我的初中学业后,我参与了中考,幸运地我的成绩超过了中专的录取分数线整整25分,于是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我们市内的一所知名卫生学校进行深造。
自幼,我就对那些穿着洁白大褂的医生充满了无比的敬仰,认为他们拯救生命,投身于这一崇高且神圣的职业是多么的值得尊敬。
到了年,我从卫生学校毕业,恰逢好时机,医院扩建,急需补充医生和护士的队伍。
我非常荣医院,成了一名拥有正式编制的医护人员。
而我的弟弟的学习成绩却并不理想,初中结束后,他没有考入高中,只能返回村里从事农业劳作。
那段时间,我们家开始尝试种植蔬菜,尽管收入不多,但也为家里带来了一些额外的收入,弟弟也常在菜园里帮忙,劳作到身体瘦弱,皮肤晒黑。
我生活中非常节俭,尽管同事们喜欢购买零食放在宿舍享用,我却从不花钱买这些小吃,认为有饭吃就足够了。相比较于弟弟和父母的辛苦,我觉得自己已经很幸福了。
我的工作环境很舒适,不用担心风吹雨打,我感到非常满足,并且从不与其他几位女同事进行无谓的比较。
我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了工作中,对待病人就如同家人一样,不畏惧任何困难和污垢,全心全意地照顾他们。
有些病人在出院时,还会专门向护士长提起我,对我的工作给予高度评价。
在科室里,每当几位护士因家里有急事需要请假,而且病患又特别多的时候,我总是忙得不可开交,甚至牺牲了自己的休息时间在科室里奔波。
护士长特别看好我,对我十分器重。在我25岁那年,她还特意将自己的侄子介绍给我,那个侄子在我们县城的一所高中教授物理。
经过几次见面,我们彼此的感觉都非常好,一年之后,我们便开始讨论结婚的事宜。我未来的公公婆婆家境不错,他们住的城中村在拆迁时分得了几套房产。
他们还特意为我们装修了一套结婚用的房子,并且把一套80平米的小公寓交给我们管理,让我们出租。
尽管我丈夫来自条件优渥的家庭,他却非常朴实和善良。而我家在农村,条件相对普通,但他从未对此表现出任何不满。
我弟弟结婚时,我和丈夫讨论应该给多少礼金。老实说,我希望能多给一些,以此帮助弟弟,但又担心丈夫会不高兴,毕竟挣钱不易,我必须考虑到他的感受。
出乎我意料的是,丈夫笑着对我说:“这种事你还问我?他是你亲弟弟,看他在村里劳作得多辛苦,我看了都觉得心疼,你觉得该给多少就给多少吧。”
听到丈夫这样说,我感动得几乎落泪。
即便丈夫这么大度,我也不能仅仅考虑弟弟,毕竟我也有自己的家庭要照顾,需要为我们自己的未来打算。
经过一番思考,当时我们账户上有6万块钱存款,我决定给弟弟2万块。
那笔两万元的资金极大地缓解了我娘家的困境,在我弟弟大喜的日子,我妈妈就用这笔钱举办了盛大的宴席,热情地款待了远近的亲友们。
弟弟婚礼结束后,我爸爸妈妈都彻底放松了下来,妈妈开心地对我说:“女儿啊,从今往后,你爸我就能享受些好日子了。过去这些年,我们真的挺辛苦的,如今大事都办妥了,日后就不必再如此辛劳了!”
为了攒够弟弟结婚的钱,爸爸和妈妈一直节衣缩食,我也常常给他们一些零用钱。但是,每次他们去赶集,仅仅是在市场上走一圈,买上一斤猪肉就直接回家,对其他任何东西都不舍得下手。
妈妈感叹现在的生活有了明显的改善,每天都能吃到香喷喷的大馍配上炒青菜的猪肉,真是美味极了。她又提醒说:“但我们还是不能乱花钱买些零食之类的东西。虽然这些东西好吃,我们作为农户,还是要节省些,毕竟我们承担不起太多的开销。”
医院里工作,每年都会带领爸爸妈妈去做一次体检。爸爸的身体状况还算不错,只是妈妈有高血压的问题,因此我给她拿了些药物,嘱咐她必须按时服药。
那晚上九点多,医院夜班期间,突然接到弟弟焦急的电话。他告诉我:“姐,咱妈突然晕倒了,已经不醒人事,我已经拨打了急救电话,医院等着。”
听到这个消息,我顿时惊慌失措,腿脚发软,慌乱中我跌跌撞撞地跑到了急诊室。不久,救护车带着警笛声急匆匆地赶到了现场。
在我提前与医生取得联系之后,我们立刻为妈妈进行了必要的检查。医生告诉我们,妈妈遭受了严重的脑出血,需要立即被送入ICU治疗。
出乎我们意料的是,妈妈在ICU只待了两天,便永远地闭上了眼睛,从此再也没有醒来。
妈妈的离世对我们全家都是沉重的打击,特别是对爸爸,他似乎变成了一只失去伴侣的孤独的鸟儿,独自承受着失去伴侣的痛苦。
每当我回到家,已经看不到妈妈的身影。以往,每次我一推开门就会呼唤妈妈,她总是会用温暖的声音回应我:“呀,妈妈在这儿呢,我的宝贝回来了!”
妈妈去世后的前六个月,我还是会不自觉地一回家就叫喊着妈妈,但响应我的只有空荡荡的房间,眼泪总是不由自主地流下来。
在妈妈逝世一百天之际,家里的亲戚都来进行祭奠。
我弟弟从他工作的饭店预订了两桌菜,考虑到弟弟挣钱不易,我丈夫主动给了弟弟元,但弟弟坚持说:“姐,姐夫,按咱们村的习俗,父母的丧事基本上是儿子来承担,你们已经负担了一半的葬礼费用,我心里一直过不去。”
“现在咱妈妈走了一百天,宴请亲戚的费用应该由我来承担,作为家里的儿子,我应该做的就得我来完成,不能再让你们出钱了。”
无论如何,弟弟都坚决不接受那元。
弟弟的眼睛泛着泪光,声音哽咽地对我说:“姐,咱们母亲离开得太早了,每次在村里听到别人叫娘声,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了一样疼。这一生,我们再也不能拥有母亲的爱了。”
听到弟弟这样说,我不禁泪水滚滚而下,我的心也同样在痛。
弟弟和他的妻子都很孝敬人,每当弟媳妇准备好饭菜,总是叫侄子去请他爸爸回家吃饭。她还经常教导孩子们,只有等到爷爷动了筷子,大家才能坐下来开饭。
我们勤劳的父亲,即使年岁已高,也依然坐不住,经常到弟弟的菜园里帮忙做些农活,这样也利于他的身体健康。
自从母亲去世后,我更加关心父亲的健康状况,经常嘱咐弟弟,如果父亲有任何不适,必须立刻通知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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