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中女孩
------我刻骨铭心的爱
1
至今我仍感觉她就在我身旁的某个地方。仿佛我们并没有过那次分离，仿佛我从没有离开那个留下我伤心和快乐的地方。我短短三个月的时光被永远刻在记忆深处了，我最爱的女孩！
每一个吻的炙热仍在我唇上燃烧，每一次拥抱引起的心跳仍余音不绝。黑暗中触摸她完美的身体，那独有的体香是如此深刻地被回忆着。那样光滑柔顺的发丝多么像一袭黑瀑！晚上洗完脸一张素面带着温情脉脉而笑。
2
我仍能清晰地回忆起第一次约她那晚每一秒钟的细节。我在楼下拐角处如何忐忑不安地等待。她下楼的脚步何等轻盈，嘴里还欢快地哼着歌。我从背后偷捂住她眼睛时她那轻声地讶异！为什么一切会那样自然而和谐？我用手臂拢住她腰时曾引起怎样轻微的颤抖。一双含情的眼睛能熄灭任何不安和烦忧，只有她能赐予一颗爱心幸福！
温暖湿润的嘴唇，只有爱才让它如此甘美。感觉到她在怀里的心跳让人希望把生命停在那一秒！两年了，两年来我从未再感受过那样令人窒息的爱的狂喜。多么希望能回到从前，让那一刻变成永恒。
3
多少个日子，从早晨到晚上，我们相拥在一起。
“我们一天到底有多少个吻呢？”一次我问她。
“一千个！”她大声笑着夸张道。
“一万个！”笑声又被淹没在亲吻中了。
4
在一次争吵之后，她曾狠心地对我说那将是我们的最后一吻。伤心的我嘴唇冰冷毫无感觉的接受她的告别仪式。
“好吧，明天我们就只是朋友了，晚安！”说完这句话我转身欲离去，头的一转已洒落了眼里瞬间涌起的一串泪水。刚上几级台阶的她却又风一般的疾奔下来，纵身投入我的怀里，头埋在我胸前久久不抬，一双手臂捆在我腰间勒得我疼痛。
“对不起，真的对不起……”她不停地轻唤着，“我真傻，为什么要互相折磨呢，能在一起是多么好，忘了我刚才的蠢话好吗？”
每当由于她的任性令我生气时，我会找个无人的地方听听音乐，或弹着吉它唱唱歌，当心情好转带着笑脸面对她时，她内疚地拥住我向我道歉。后来我们像长久的夫妻一样摸清了彼此的性格，又像是一对冬天的鱼，平静而甜蜜的过着。
5
一个深夜，我们漫步在长街，突然她跑了起来。我在后面追她。开始还笑着你追我赶。后来我停了一会儿，她却独自径直跑下去了，我喊她也不停。待我追上她时，发现她趴在马路上。慌乱的我赶紧扶起她，却见她一脸泪光。
“为什么，为什么……”我问。
她只是哭。
过了一会儿，她凄楚的对我说：“我不得不告诉你，由于某种原因，有一天我会离开你，而这并非我所愿。”
“到底是什么原因呢？”
“我不能告诉你，也许永远都不能告诉你，现在不要问了好吗？”
我沉默。久久地沉默。
“知道吗？”孟寒说：“有时我真想逃开去，这样我就可以不再恐惧那迟早的别离。但我做不倒。没有人对我这样好过，以后也不会有。在你身边我才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快乐。我度过的是有生以来最无拘无束的日子。我经常梦见找不到你，每天看到你之后我才感觉太阳是升起的。”她以最严肃的语气说着这些话，她像一个陌生人了，在讲别人的故事。我想仔细端详一下她，她却一下变成那个调皮伶俐的模样了。“十年，二十年，几十年以后，我要你记住我的名字---梦晗，梦里存在的意思。以后你没有了我，就当我只是在你梦里来过。不要为梦而难过。”她捏着我的鼻子，又咬我的鼻子，然后脱身开我跑到黑夜的雾气中去了。
6
第一次得到她是在一个清新明媚的早晨。窗帘间透进来的九点钟的阳光让室内一片金黄。生命中细碎的阳光在那一天似乎分外美丽。一切……晨风，鸟叫，窗外树叶摇响的声音都在谱成一首爱歌。当一切都凝固的那一刻我们都惊呆了。不敢相信，千古以来最美好的事情在我们身上又一次重现。不可思议的进入让灵魂悬浮出体外。像重温出生时世界给我们的第一感受，眼睛看到的每一样司空见惯的东西都让人再次惊奇。上帝赋予每一个人一条生命去感受幸福，没有经历过爱无法体会上帝的伟大，他创造的每一件事物是如此神奇。啊！人之于世是何等幸运！当两个人完全融合在一起，俗世曾留给我们的痛苦已经全部被抹去了。幸福的喘息是比得上任何一曲最动听的音乐的。当一切都平静下来，我们突然发现，人的最高愿望是拥有一颗心跳在同一个频率上的灵魂而已。渐渐蒸发的汗水洗涤掉了每一颗细胞被染上的污痕。生命又变得如婴孩般崭新和透明。这时，金灿灿的阳光的每一粒亮点在风中跳跃着、撞击着，奏响着来自神殿的圣音。孟寒，我的爱人，崇拜你就是崇拜上帝和所有的神灵。
7
有一段时间她去了另一个城市她的亲戚家。送她走后，回到房间的我忽然意识到她的离开。从相识到那时才真正体会到分离留给我怎样的孤独。夜里的风似乎分外的大。一个人躺在屋子里能听见全世界所有的蚂蚁在爬动。每一颗星球以无比的速度在轨道上穿行，星云在向四面八方弥散，宇宙在快速变得稀薄而世界的温度在降低。南极和北极向着赤道汇合。地球迟早将变成一块冰冷的巨石，而这一切将在我真正失去她的时候发生。
“梦晗，梦晗……”我不断呼唤着她的名字，同时听见大地深处几亿条蚯蚓------这天生没有情侣的生物因为无法忍受的孤独而拼命翻动泥土的“沙沙”声。
我病了。
自从她走后的第二天早上我开始发烧，浑身无力，吃不下东西。朋友们的关心和打趣无法填补我想她的寂寞。蹲在阳光里瑟瑟发抖的我望着天上的白云发呆。每一只飞过的小鸟和路上奔驰的车辆带我到她去的地方。树叶和草丛上的每一颗露珠都是昨晚我流下的无数泪滴。我不时要动一下以便让身体里某一处停滞下来的血液重新流动。身旁走过少女的欢声笑语常会让我猛转过头去怀疑那是她。有一个小孩因为丢失了心爱的玩具在附近的树林里大声哭泣。远处传来不知哪里办丧事而奏响的哀乐，唢呐的恸哭声幽怨而凄切。
那一刻，沙漠正以几十万平方公里每年的速度侵蚀掉人们的良田。几万条河流变得浑浊，无数的鱼类和虾类失去了生存的家园，聚集在大西洋几千公里长的海岸线上集体自杀。非洲有几万妇女儿童因为饥饿和疾病正无助的死去。
而我在十一月的阳光下瑟瑟发抖的想她。
我起身往回走。几十米远的路却是那样长，每一步都沉重而缓慢。快到门口时我靠在墙上想歇会，手却摸了个空。我的头重重地撞在墙上然后仰面躺倒了。
无数的流星在眼前闪过，闪过……
8
我记得自己睡过去了几个白天几个黑夜。身旁有一些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和声音。睁开眼总能看见床边挂吊瓶的支架。有时某人在喂我东西吃。
后来我终于完全清醒了。
9
在我恢复过来的第三天晚上，正在工作间的我被一双手臂从背后紧紧抱住。当我转过头来，两片火热的嘴唇狠狠地咬住了我的。熟悉的气息立刻让我分辨到她的归来。在喘不过气的拥抱里我的血液澎湃奔流。随后，她捧住我的脸。我的孟寒正眼光湿润的端详着我。
“干嘛那么傻？我才走了一个星期，你就病成这样。我刚回来，每一个人都在向我谈论你的身体。苦了你！”
“其实我……”
“别说了，我再不会离开你了。我要让你每天、每分、每秒都看着我、抱着我、亲我、爱我！”
“真的吗？”
“嗯！”
10
那以后我们度过了一个月最美好的时光。不上班的时候，我们就会在一起。这个城市的公园、街道、附近的小山、郊区不知名的村落，洒下了多少欢乐的笑声啊！朋友们常说我们是上辈子有缘无份的冤家，此生终于在一起了，要补上两世的情。
时至今日，和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，都那样坚不可灭，让我不断的回味，咀嚼，给我空虚、平淡的生活带来一丝暖意。
11
然而那痛苦的时刻还是来到了。在相约看海归来的第二天，她走掉了，无声无息的。
“因为那个我永远不想让你知道的原因，我们的分离是注定的。原谅我！请记住，我是从梦中来，又要到梦中去。不要为梦里的事情难过。你的永远的梦晗。”
12
在苦无技施的寻找之后，我失魂落魄了一段时间。并没有我所想象的，南极和北极汇合于赤道。只是，爱再也没被我提起，我已为她耗尽了所有的激情。不久，我离开了那个北方的小城市，在首都呆了两年的时间后，平凡的我又回到了西北农村我的家里。那个来自东北吉林的女孩儿，她仍占据着我的心房。
在我入睡以后，她会来到我的梦中，与我相见，我的梦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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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西安